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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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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續兩日的趕路,和木終於到達小城中,他已覺得自己已不適合回到原先居住的房子躲避,小城中的人隨時會從大商村那知道關於他的身份的事,他現在唯一能找的人、幫助自己的人只有已知道身份的,他工作的醫院的院長——鄧老。

連續兩日的趕路,和木的腿部的肌肉難免受傷,一瘸一拐的走到鄧老家門口,敲門而屋內無人應答;他便只好坐在門口等待,疲憊趨勢下他昏睡過去。

小半日後,和木蘇醒在鄧老家中客房內床上。溫暖的、幹凈的房間令和木暫時安心下,不去擔心自己的安危;他下床站立起,腿還是不適,只能扶墻走出房間。客廳中鄧老和他的夫人坐在沙發上,一臉擔憂著沈默的坐著。

和木知這沈默一定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。他打破沈寂:“鄧老、鄧夫人。對不起,我暫時不知能去哪,想到只有你們。”

兩人看向和木,和木的臉色在休息後還並不是很好;鄧老立刻走向和木,扶住他,問:“人好些沒?”

和木點頭,說:“事情發生了。”

鄧老低下眼:“還是被發現。”

鄧夫人起身,問:“和木餓了嗎?我去給你拿粥來。”

和木謝過鄧夫人,在鄧老扶攙扶下走到沙發邊,坐下。和木說:“我的腿沒有事,過兩天它就能恢覆。”

“他們有傷著你嗎?要不你讓我檢查一下。”

“事情發生時村民們可能情緒是有點激動,但並沒有對我用私刑,所以我也沒有受傷,您就不要擔心我了。”

“沒受傷就好。”鄧老還是焦慮的揉搓起雙手。

鄧夫人端著碗站在廚房門邊,看著客廳的和木,看著他暗淡的表情,知道就算沒對他用私刑,也應該發生很嚴重的事。鄧夫人放下手中的粥在沙發桌上,說:“趁熱吃,我去放點熱水讓你好好梳洗一下,全身臟亂一定不好受。等洗完澡讓鄧老給你的腿擦點藥。”

和木說:“我休息兩天就走。我想很快小城裏也會有人知道我的事;待在你們這,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,我想離開比較好。”

鄧老急問:“去哪?箱雪鎮裏,你還有誰可以投靠?”

“我...”在國恨家仇面前,尤其是經歷過那些事的人,小城裏的人很大的幾率會和大商村的村民一樣,所以和木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裏能去。

“沒有地方去了,是吧?”鄧老心疼和木到現在還心想著他人,說:“留下吧。你還睡著的時候,我就和我的夫人商量好,先讓你住下,直到你找能下一個讓你安心的落腳點。”

和木說:“不行!我的事被傳到小城裏是遲早的事,被人知道你們收留了我,你們會有麻煩的。”

鄧老說:“和木啊,我在你第一次向我坦白你的身份和來中國的目的的時候,我考慮了很久後,決定繼續讓你在我的醫院工作,這其中包括我做好準備未來因為當時的決定而發生的事。”

從浴室出來的鄧夫人說:“和木,現在起你先留下在我們家中,哪都不要去,免得有人看見你;要是有人問起你的事,我和鄧老大不了演幾場戲,裝作沒再遇見過你,也不知道你的任何事。”

和木沈默著。鄧老知道他心裏想著的:“是在想你的妻子嗎?”

和木點頭:“我想快點回去把她接出來,是她幫我從柴房裏救出來,我才能安全的離開。要是這事被村裏人知道,她也會有危險的。”

“你要怎麽接她出來?你親自回去,還是找人去接?你說小城裏遲早會知道你的事,你找誰接她都等於暴露自己行跡。”

“我答應過她,會盡快回去的。”

“等大家對於你的事沒有多大註意力時,我幫你把她接出來。你答應過她會回去接她,我想她會在你回來前保護好自己,她和你也有同樣的想法,之後的每個日子都有彼此;先把你的腿傷養好,免得我接若海來城裏時,見到你這副樣子而難過。”

和木想知道這個‘大家轉移註意力’是什麽時候?它要讓他和若海等多久?

和木在鄧老家中小住幾日後,腿的不適都全愈,可他要等的‘大家轉移註意力’的時候還沒有到來;從鄧老和鄧夫人口中得知,小城裏的人們漸漸的知道和木的真實身份,甚至有些人在知道後說出了過激的話語。

和木坐在窗邊,透過拉開的窗簾縫隙觀察街上的路人們,猜測路人們之間的聊天是不是關於他的事。

今日,鄧老回來的比平時早,一回家中就急叫和木到客廳來。和木來到客廳中,見臉色著急的鄧老手中拿著一份紙,說:“鄧老,是出了什麽事?或許是關於我的事?”

鄧老說:“和木,我今天收到電報,是你母親發來的,說你的奶奶身體狀況直轉急下,情況不樂觀,要你回去看一看你奶奶。”

“她發生了什麽事?”和木接過電報,電報上沒有寫明和木奶奶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但他知道總是支持他行為的母親如果急需他回去,他的奶奶的狀況一定到了很嚴重的程度。

“你趕快回去,我馬上幫你安排明天的火車還有之後的船,你快回家一趟。”

和木沒有回答。鄧老猜到是因為若海讓他憂慮,說:“我知道你在擔心若海,但人老了說走就走,這次不見,就沒有下一次,若海那邊你寫份信告訴她原因,讓她再多等你一些日子。我想法交到她手上。”

“我又要她等很久。”

“不要再憂慮了,你回去了,你奶奶見到你也許會好起來。”

和木聽鄧老的話,同意明早啟程,回去一趟。

次日,和木寫好信交給院長,反覆拜托他一定要交到若海手中,坐上院長安排好的車向火車站出發。

鄧老找到曾救活的小孩的父親——偶爾往返大商村的商人,商人曾經常和鄧老說若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他救子之恩。鄧老用半求他的話語讓商人答應,不讓人發現這封信存在下,親手送到若海手上。

次日,商人以想去大商村走走的理由和去往大商村的隊伍一同出發,他到大商村才知道這位若海姑娘好幾日沒有出過門,他打聽好若海的家的位置前後,立即往若海家送信,可他不知道在打聽若海家具體位置時,游村長對他起了疑心跟在後。

商人來到若海家要敲門時,在他身後游村長叫住他,商人一慌張把信從門縫中塞了進去,轉身對游村長說:“好久沒來大商村了,你看我都迷路。我住的房子怎麽走來著?”

游村長裝作沒看見商人塞信的動作,給他指路。商人同覺得游村長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,反正信塞進去了,若海遲早會發現的,便離開。

若海聽見房間外有自家門被打開的聲音,到客廳查看,看見的是自家門打開著,游村長背對自己離開,還往他的上衣口袋中塞進了什麽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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